长颈鹿是一种让人惊叹的动物。除了雄伟的外表、优雅的长腿和长长的脖子,它们还拥有广泛的情绪,可以表达出悲伤等感情,进行高度的社交。
《皇家社会学报》上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和朋友生活在一起的雌性长颈鹿比独自生活的长颈鹿活得更长。[1]
在大众眼中,长颈鹿看起来都一样。但事实上,它们和人类一样,个体间有着巨大的差异。研究者发现每只长颈鹿出生时都有独特的斑点模式,而且这些斑点在它们的一生中都不会改变。[2]
研究者通过斑点模式标记了不同的长颈鹿个体,对坦桑尼亚北部塔兰吉尔生态系统中的512只长颈鹿进行了研究。
在2012年至2016年间,每年对长颈鹿群体进行六次调查,建立了一个长颈鹿社交网络,绘制出每只雌性长颈鹿与其他雌性长颈鹿的关系,以及这些关系的强度和平均群体规模,进而得出了上述结论。
群居性对生存更重要
过去人们普遍以为,影响生物寿命长短最重要的因素是生态变量,如食物供应、植被覆盖情况与是否靠近人类住区等因素。
而这项研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结论:对于雌性长颈鹿来说,社交比生态变量更能影响寿命长短。和单独生活相比,与三只及以上雌性长颈鹿群居的雌性长颈鹿,生存的可能性更高。
研究指出社会关系可以减轻种内竞争,减少被捕食、患上疾病的风险,缓解心理社会压力,让个体能够过上更轻松的生活。
处在小团体中,还可以促进个体间的交流,以便分享最高质量食物来源的信息,同时帮助雌性长颈鹿留意捕食者和照顾幼崽。
例如,长颈鹿晚上会发出一些嗡嗡声,在黑暗中视力受限时通过这种方式互相交流,来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说”嘿,我在这里。“当有危险来临时可以更好地做出反应。[3]
相比于单独生活的雌性,群体中有更多的雌性,还可以减少雄性的骚扰(harassment)。
但对雄性长颈鹿来说,事实却并非如此。先前的研究表明,雄性长颈鹿更孤僻,它们四处走动,寻找配偶,但不会与其他长颈鹿建立稳定、持久的关系。
社交对人类的重要性
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们日常的经验也说明,人类很难离开社会关系。已有研究说明当人长期处于社会孤立状态时,社会关系对于减轻压力至关重要。
与其他大多数社交关系不同,友谊是一种平等友爱的关系,所以这也意味着友谊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经历。2011年,联合国将每年7月30日定为国际友谊日,确认了“友谊作为一种高尚而有价值的情感在全世界人类生活中的相关性和重要性”。
在童年时期,朋友是孩子们最先选择的关系。[4]友谊是开放的、自愿的,这与家庭成员的关系明显不同。
因此,在友谊的环境下,孩子们更容易学习与他人相处的关键技能,如谈判、妥协和解决冲突等,可能会促使孩子寻找到真正的自己。
人类和雌性长颈鹿的例子都说明了社交性对物种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性,同时也启发着研究者对其他动物之间的社交网络进行深一步的了解和研究,或许“友谊”不仅在人类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其他动物来说也非常重要。
为什么要研究野生动物的社交关系
了解野生动物是如何生活的,以及对它们来说什么才是对生存最重要的,这非常关键。
大多数人只会看到圈养的长颈鹿,在那里它们独自生活或过着非自然的群居生活。而在野外,长颈鹿的生活迷人而多样。但由于偷猎和栖息地的丧失,野生长颈鹿的数量急剧下降。
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数据,截止到1985年,世界上还存在大约15万只野生长颈鹿,但现在只剩下不到9.7万只。与大猩猩、大象、犀牛等非洲标志性动物的困境不同,长颈鹿的衰落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它们正在“无声灭绝”[5]。
我们需要知道在保护它们的努力中,什么对它们来说是重要的,这样才能更有效地防止它们走向灭绝,或许自然的群居状态就是一个关键因素。
至少对雌性长颈鹿来说,拥有一群一起生活的“朋友”真的很重要。